第八十章 我怕的要命-《朱门医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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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哀恸是那么明显,黛眉紧紧蹙在一起。只有醉了,才这么完全放下戒备来。
景莫淮环住她的腰际,才发现她已经瘦成这般模样了。
南陌似乎不满他的亲近,挣扎了好半天,最后也放弃了,继续絮絮叨叨道:“这么长时间以来,我每次梦到爷爷,他总是会站在很远的地方,看着我。
我知道他在怪我,怪我没出息,喜欢上一个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的人。”
她只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的人,她也想问为什么?
为什么那些人她们稍微努力一些,就可以得到父母的夸奖。
可是她呢?从来没有。于是渐渐的,她也不再奢望了。
“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赌徒,赌一个自己根本拿不出赌注的局。”
南陌抬眼看他,“神仙,你也要喝一点儿吗?”
景莫淮近乎是痛惜地看向她,
“逝者已矣,阿陌……”他的掌心紧了紧,人要学会保护自己,只有你足够强大,才能够掌控你所要掌控的,哪怕是爱……”
南陌又喝了一口酒,状似随意地看向天上,“天上的神仙,你看星星多好看。”
他细长的眼线,微微敛起,“只要你愿意,我带你看遍这世间的美景。”
于是怀中的女子便不说话了,只是一口一口啜着壶中的酒,只是眼角却笑出了泪。
景莫淮几乎是阖上了眉目,神色悲悯,而又怜惜,“阿陌,你赢了,我把自己输给你好不好?”
他看着醉的不成形的女子,眉目动容,“还记你说过,我这样的,唇红齿白,像个戏子一样,你让我日后唱给你听,我今日就唱给你好不好。”
怀中的女子眉目弯弯,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于是他便带她离开了凤府,经了凤夫人一事,他知道有些约定,是要用尽气力,一个个去完成的。
竹床中央,南陌纤瘦的身躯几乎只占了一小块,蜷缩在榻上,目光顺着斑驳的格窗而出,复又落在不远处。
男子坐在竹椅上,执了块缺了一角的铜镜描眉,镜子里的人画了半妆,以高挺的鼻梁为界,一半清秀温润之极,一半妖娆妧媚到了骨子里。
然后他向她走来,她下意识抓住青衫男子的手臂,清瘦,白皙,仿佛即刻就能捏碎的骨节。
他施了薄粉,又用金粉匀匀敷了面,浓厚的底妆,恰好遮住了男子的清瘦,勾勒了几许艳丽的弧度。
“真美。”南陌忍不住喟叹道。
冷风吹醒了大半的酒色,她几乎立时明白了男子的用意,她……喉头有一丝哽咽,却硬生生被她压了下去。
晕黄色的火光扩散开去,烛台上的火光摇曳着,颇有几分波光粼粼的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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