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支伞骨·合(上)-《伞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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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已经不需要了。”钟檐说,没有回头看背后的男人,心里有些难过,他一定不知道的吧,自己曾这样无可救药的思念他,也幸好他不知道,否则他觉得他的老脸都要丢尽了。

    申屠衍答应了一声,却不知道自己在答应着什么,只是看见钟檐终于转过身来,拍拍他的肩,“打破我的东西,即使是我不要的东西,总该要付出点代价吧……”

    申屠衍心里一阵虚,这个人……果然还是那么凶,他脚底生了风,在桌子边使劲的擦拭。

    因此,他没有注意到,钟檐后来是笑着的,他想,已经不需要了,因为那个人……已经回来。

    他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心事都告诉他,他想要他自己想起来……

    蒋明珠在闺楼上待了很久,还是没有理解钟檐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?他娶了个男媳妇,然后他死了,然后他又活了,这都什么跟什么呀。

    窗外的槐树枝枝蔓蔓伸展开了来,梢上的叶片已经有些黄了,风一吹,便摇落了一地金色。季节就是这样一个东西,你以为它是静止不动的,它却已经在你的指尖眉梢爬了好几遭……

    她从小就不喜欢读书,将女子无才便是德奉行个到底,可是也总记得“桑之未落,其叶沃若”和“桑之落矣,其黄而陨”,这样的变化,也不过是一季的光阴,因此她从来不信人间白头,什么都不是富贵来的真实,可是钟檐算是一个例外,他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这样古怪的事情,一桩桩,一件件,都发生在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她坐在镜子上看了镜子里红罗裙的女人,蒋明珠长的不美,在小城小镇上也算得上拔尖,眉间有天然的一股妩媚,她就这样望了自己许久,觉得自己忽然开了窍。

    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女人,除非那个女人不够美,为了休掉她,他竟然用这样荒诞的手段,她想了许久,她觉得自己这样就认输,岂不是遂了他的愿。

    她才不会信呢,她这么想着,决定以退为进,心中有了谋划。

    于是她对着他们说,“相公,我也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人,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平常,就按照以前说的,我一三五,他二十六,我们一起服侍相公。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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